2015年7月25日星期六

瘟疫

寫日記能透過細微的追溯,像倒敘一樣將過去的時空賦予意義。但對於一些有著強大的執念,堅信自己生活不值得記載的人,要求他每天用輕視的心情嚴肅地檢視自己的一天,就像要求一個厭苦的病人不停啜飲中藥,儘管我們有時,不,我們「總是」在檢視之中找到了值得書寫的事物,但起筆卻也總是讓人一再難過。日記是安靜的,它用它的安靜逼出我們的窘逼,日記是自己孤獨的田野,也是自我預言的應驗之地,在許多個一念之差之際,我總是選擇了忽略一天的結果,於是這遍田野從沒有種出什麼,一如我堅信它從起初便是不育。

或許我可以用一種方式紀錄自己的日子,那天如果讀到了什麼句子,就記下它吧,過去總歸有種色調,而我願意那是來自更久遠的。

「在日落的最後餘暉下,本城像一艘無舵的船隻,載著成雙結隊的情侶們,充滿囂聲地漂進了悸動的黑暗。徒勞無功地,一位戴著呢帽,結著領帶的福音傳道士在擁擠群眾中穿繞而行,不住地大聲喊道:『神是至大至善的,走向祂吧。』正相反,這些人全都匆忙地走向某些瑣屑的的對象,他們似乎比神更來得逼切。」-《瘟疫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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