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4年9月17日星期三

會不會有一種不曾出土的顏色?

有些問題我孩時想過很多遍,始終沒有答案。長大後我發現,那不是我的問題,至少不是我一個人的問題。話是這樣說,我到現在還是會想起這些奇難,然後在週末的床上,陽光還未曬到床單前,企圖冥想出一個缺口。

第一個疑惑是家中的調色板誘發的。那時我正將不同顏色的廣告彩在色盤混和,上面每一種顏色,無論是證實了調得出來,還是毫無根據的,我都一一嘗試了那時我還一直念念有詞,黃加藍變綠,黃加藍變綠……。興高采烈之後,我盯著已經沒有空位的色盤,開始想,會不會有一種顏色,是不曾被發現出來的呢?這個奇想所引發的第一個疑問,是我不知道我們現在所了解的顏色,到底是我們的發現,還是我們的發明。我很快就排除了後者的可能性,我們可以創造廣告彩,但畢竟不可能創造出太陽的金黃吧。而假如顏色是本來就有的存在,那麼人類所了解的顏色,就只是我們的發現吧,就像我們發現了野豬,大象,以及遠古時期的恐龍。如果是這樣,有沒有那麼一個可能,在世上某個不知名的角落,有一種顏色不曾被發現呢?不是那種偏淺的藍色,或是偏深的棕色,而是一種切切實實,並列於彩虹七色的一種全新顏色。當我腦袋出現了這個問題,桌上的色盤頓然變得索然無味。那天晚上我在床上輾轉反側,期盼一隻不曾遇見的顏色會猛然跳進腦袋。

長大後,我知道我不可能找到全新的顏色了,但老實說,當中的原委我還是懵懂不清,只知道顏色和光譜,和反射,有著一大堆物理學上的關係。但我想,即使有天我真的搞清楚了這堆物理學上的前因後果,我還是不能讓當時的我釋疑,這些資訊無非讓我搞懂了陽光是彩虹的老爸,卻沒有告訴我這個老爸會不會偷藏著私生子。孩子的好奇是無盡的,知識的真相也是,我們的成長,就是從一個無盡過渡到另一個無盡,然後發現,如果可以,我們寧願選擇保留一點疑問,因為為孩子編的那些無需負責的理由,總是比較吸引。




弟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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